译文
自古以来一个人要历尽苦辛才名就功成,可如实记载下他们的事迹要靠哪一个人?
往往是由于当时的情况不清而以讹传讹,加上后世的流俗更搅乱了事实以假乱真。
低俗的东西即使怎样流传也谈不上精美,要知道绘画最难的是画出人的气质精神。
点点记录怎能写尽古代贤哲的品格学问,俗儒们只会死守古书的糟粕真可笑可憎。
注释
行藏:人之行止。引指事迹。
黮黯:蒙昧不明。唐·韩昌黎《为河南令上留守郑相公启》:「盖覆黮黯,不以真情状白露左右。」
承误:承传谬误。
糟粕:本指食品之垃圾,引指历史。语本《庄子·天道》:「桓公(齐桓公)读书于堂上,轮扁斫轮于堂下,释椎凿而上,问桓公曰:『敢问公之所读者何方邪?』公曰:『圣人之言也。』曰:『圣人在乎?』公曰:『已死矣。』曰:『然则君之所读者,古人之糟魄已夫!』」糟魄,糟粕。
粹美:纯粹精美。
丹青:绘画。这里引指史书。
区区:极其有限的,少量的。指记载人物事迹的史书文字。
纸上尘:史书上的尘土。
序
这首七言律诗约作于熙宁三年(西元一〇七〇年)。据李雁湖《庚寅增注》称:「安石尚谓:『欧阳永叔作《五代史》时,冯道最佳,有机谋,善避难,密能安主存身,可谓吉士。永叔贬之,甚无谓也。作史难,须博学多闻,有须足以断其真伪是非乃可。盖事在目前是非尚不定,而况名迹去古人已远,旋策度之,焉能一一当其实哉!』反复此段,与诗意略合,且标题不指名,而泛谓之「读史」,岂公故欲隐其义,为永叔讳耶?」则李鴈湖意谓王荆公所指乃欧阳文忠撰史(欧阳文忠约于景祐三年至皇祐五年间编成《新五代史》)失实。细读荆公之语,中有赞许「冯道」之词,以为欧阳文忠贬之不当,其中恐怕不仅为古人鸣不平,而实有自忧之虑。
赏析
首联揭示古人内心隐忧,虽然一生为功名辛苦奋斗,然而,这奋斗的精神与事迹,交付与谁人完整准确的记载传流呢?发端言「自古」,则「即今」之意自在其中。
颔联直指古史初时即已谬误,何况流传至今?
颈联特别就历史上的优秀人物未能得到完美的记载表示憾。「丹青难写是精神」,语意颇具哲理韵味,与「意态由来画不成」(《明妃曲》)可互相比照。
尾联更进一步发抒感慨。一是史书所记,区区千百文字,怎能表达前贤当时的丰富内心呢?二是就这区区千百文字而言,又要蒙上厚厚的「历史尘埃」,竟然还有众多的儒生要固守这区区文字!
王荆公对现实有清醒的认识,对历史也有着独到的见解。本篇虽曰「读史」,实为「论史」,表现出拂尘显真、剔除糟粕、吸取精华的史识,达到了很高的思想境界。
(以下内容由 AI 生成,仅供参考。)
注释
- 功名: 名誉和地位。
- 行藏: 指人的行为和隐退。
- 黮闇: 愚昧不明,这里指古代认识不清的地方。
- 末俗: 社会风气的末流,指后来混乱的时代。
- 糟粕: 原指酒糟和谷壳,比喻废弃无用的东西。
- 粹美: 精纯美好的品质。
- 丹青: 丹指朱砂,青指青黛,泛指绘画,也喻指历史记载。
- 精神: 指人的思想、品格等内在实质。
- 区区: 自称谦辞,此处指自己。
- 高贤: 高尚贤能的人。
翻译
自古以来,追求功名的道路是多么艰辛,一个人的行为和选择最终要交给谁来评判? 那时的愚昧尚且会误导,而今世风日下,更是混淆了真实。 流传下来的多是糟粕,而非真正的精华,历史难以描绘出那些深刻的精神内涵。 我这微不足道之人,怎能完全理解前贤们的深意,只能独自守望着千年历史,如同纸上尘埃般静默。
赏析
这首诗是王安石对历史和人生哲理的沉思。他以历史为背景,揭示了从古至今人们对功名的追求和评价的复杂性。他认为,尽管人们在历史上留下了痕迹,但真正有价值的精神往往难以通过文字完全传达。诗人表达了自己的无奈和谦逊,认为自己只是个普通人,无法完全理解或再现那些高尚贤者的深邃思想。整首诗寓言性强,具有深刻的哲学意味,反映了作者对历史与个人价值的反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