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江仙 · 醉宿崇福寺,寄祐之弟,祐之以僕醉先归。

莫向空山吹玉笛,壮怀酒醒心惊。四更霜月太寒生。被翻红锦浪,酒满玉壶冰。 小陆未须临水笑,山林我辈鍾情。今宵依旧醉中行。试寻残菊处,中路侯渊明。
拼音

注释

「醉宿崇福寺,寄祐之弟,祐之以仆醉先归」句:四卷本甲集作「醉宿崇福寺,寄祐之以仆醉先归」。 崇福寺:《广信府志》:「崇福寺在上饶附郭之乾元乡,宋 淳化中建。」 祐之:宋·陈傅良《止斋文集·卷四十二·跋辛简穆公书》云:「简穆公行藏见国史,且天下能道之,余不复道。曩余守桂阳,岁旱,流言往往以郴 桂间民略死徙矣。祐之时在长沙幕府,具以所闻言之故帅直徽猷阁潘公德鄜(fū),潘公下其说两郡,盖甚侵余与丁端叔也。余二人颇恨,然忌幕府不敢白。已而识祐之,乃佳士耳。余既相得,会他郡巡检下军人廪不继,属祐之即其庐劳苦之。天大寒,弥两月,雨雪没马股,祐之崎岖行尽阖郡,得军中人之心以归。余方恨贤劳,而祐之欣欣无一咎言。以是益知其人:茍便于民,虽极言不以为口过;茍不便于身,虽忘言可也。简穆公为有后矣。」宋·韩元吉《南涧甲乙稿·卷十六·跋辛企李得孙诗》:「辛公以直道劲节竟忤时相,閒废退藏者十有馀年。既得一孙,赋诗自慰。优游平淡,气恬而意新,有德之言也。然晚预大政,名德昭垂,以享高寿。今其孙颀然出而世其家矣。天之祐善,顾可量耶。」据此二文,知祐之为辛次膺之孙。又稼轩有《西江月》一首,广信本题为「寿祐之弟」,四卷本丁集则为「寿钱塘弟」,是必祐之曾为钱塘县令。查《咸淳临安志》所载南宋 钱塘县令中,程松之后为辛助,「助」与「祐」义颇相属,其即为祐之当无疑。又查南宋·刘宰撰《漫塘集·卷三十四·故公安范大夫及夫人张氏行述》:「次刍女四人,婿(xù)辛助、韩居仁、赵善部、李伯恭。助官朝奉郎新知荆门军。」谓范南伯有女四人,辛助即范氏四婿之一也。 太寒生:「生」字为语助词,无义。与「太」同用,如太憨生,太瘦生。 被翻红锦浪:宋·柳永《凤栖梧》词:「鸳鸯绣被翻红浪。」宋·李清照《凤凰台上忆吹箫》词:「香冷金猊,被翻红浪,起来慵自梳头。」 玉壶冰:喻高洁清廉。南朝 宋·鲍照《白头吟》:「直如朱丝绳,清如玉壶冰。」 小陆未须临水笑:《晋书·卷五十四·陆雲传》:「雲字士龙,六岁能属文,性清正,有才理。少与兄机齐名,虽文章不及机,而持论过之。号曰『二陆』。……吴平,入洛。机初诣张华,华问雲何在。机曰:『雲有笑疾,未敢自见。』俄而云至。华为人多姿制,又好帛绳缠鬚。雲见而大笑,不能自已。先是,尝著缞绖(shuāi dié)上船,于水中顾见其影,因大笑落水,人救获免。」 我辈钟情:南朝 宋·刘义庆《世说新语·伤逝》:「王戎丧儿万子,山简往省之,王悲不自胜。简曰:「孩抱中物,何至于此?」王曰:『圣人忘情,最下不及情;情之所钟,正在我辈。』简服其言,更为之恸。」 中路侯渊明:《宋书·卷九十三·陶潜传》:「江州刺史王弘欲识之,不能致也。潜尝往庐山,弘令潜故人庞通之赍酒具于半道栗里要之。潜有脚疾,使一门生二儿轝篮舆,既至,欣然便共饮酌,俄顷弘至,亦无忤也。」宋·苏轼《次韵答孙侔》诗:「但得低头拜东野,不辞中路伺渊明。」
辛弃疾

辛弃疾

南宋著名豪放派词人、将领,原字坦夫,改字幼安,别号稼轩,金国山东东路(原北宋京东东路)济南府历城县(今山东省济南市历城区遥墙镇四凤闸村)人,有“词中之龙”之称,与苏轼合称“苏辛”,与李清照并称“济南二安”。绍兴十年(公元1140年),辛稼轩生于金国,其时中原已为金兵所占。绍兴三十一年(公元1161年),参加抗金义军,不久归南宋,时年二十一岁。历任江西、湖北、湖南、福建、浙东安抚使等职。一生力主抗金,曾上《美芹十论》与《九议》,条陈战守之策。由于与当政的主和派政见不合,後被弹劾落职,退隐山居。开禧北伐前後,相继被起用为绍兴知府、镇江知府、枢密都承旨等职。开禧三年(公元1207年),辛稼轩病逝,年六十八。後赠少师,谥号“忠敏”。辛稼轩一生以恢复为志,以功业自许,可是命运多舛,备受排挤,壮志难酬,但他恢复中原的爱国信念始终没有动摇,而把满腔激情和对国家兴亡、民族命运的关切、忧虑,全部寄寓于词作之中。其词艺术风格多样,以豪放为主,风格沉雄豪迈又不乏细腻柔媚之处;题材广阔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词,抒写力图恢复国家统一的爱国热情,倾诉壮志难酬的悲愤,对当时执政者的屈辱求和颇多谴责;也有不少吟咏祖国河山的作品。现存词六百多首,有词集《稼轩长短句》传世。今人辑有《辛稼轩诗文钞存》。 ► 794篇诗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