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语 · 学而篇 · 第十二章

周 · 孔子

有子曰：“礼之用，和为贵。先王之道，斯为美。小大由之，有所不行。知和而和，不以礼节之，亦不可行也。”

名句

• 礼之用，和为贵。

译文

有子说：“礼的应用，以和谐为贵。古代君主的治国方法，可宝贵的地方就在这里。但不论大事小事只顾按和谐的办法去做，有的时候就行不通。（这是因为）为和谐而和谐，不以礼来节制和谐，也是不可行的。”

注释

礼：在春秋时代，“礼”泛指奴隶社会的典章制度和道德规范。孔子的“礼”，既指“周礼”，礼节、仪式，也指人们的道德规范。
和：调和、和谐、协调。
先王之道：指尧、舜、禹、汤、文、武，周公等古代帝王的治世之道。
斯：这、此等意。这里指礼，也指和。

赏析

和是儒家所特别倡导的伦理、政治和社会原则。《礼记•中庸》写道：“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，发而皆中节谓之和。”杨遇夫《论语疏证》写道：“事之中节者皆谓之和，不独喜怒哀乐之发一事也。和今言适合，言恰当，言恰到好处。”孔门认为，礼的推行和应用要以和谐为贵。但是，凡事都要讲和谐，或者为和谐而和谐，不受礼文的约束也是行不通的。这是说，既要遵守礼所规定的等级差别，相互之间又不要出现不和。
孔子在本章提出的这个观点是有意义的。在奴隶社会，各等级之间的区分和对立是很严肃的，其界限丝毫不容紊乱。上一等级的人，以自己的礼仪节文显示其威风；下一等级的人，则怀着畏惧的心情唯命是从。但到春秋时代，这种社会关系开始破裂，臣弑君、子弑父的现象已属常见。对此，有子提出“和为贵”说，其目的是为缓和不同等级之间的对立，使之不致于破裂，以安定当时的社会秩序。但从理论上看待这个问题，我们又感到，孔子既强调礼的运用以和为贵，又指出不能为和而和，要以礼节制之，可见孔子提倡的和并不是无原则的调和，这是有其合理性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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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释

• 有子：孔子的学生，姓有，名若。
• 礼：在春秋时代，“礼”泛指奴隶社会的典章制度和道德规范。孔子的“礼”，既指“周礼”，礼节、仪式，也指人们的道德规范。
• 和：调和、和谐、协调。
• 先王：前代君王。
• 斯：此，这。

翻译

有子说：“礼的作用，以和谐为珍贵。古代君主的治国方法，可宝贵的地方就在这里。但不论大事小事只顾按和谐的办法去做，有的时候就行不通。（这是因为）为和谐而和谐，不以礼来节制和谐，也是不可行的。”

赏析

这一章强调了礼与和的关系。礼是一种规范和秩序，而和则是一种协调与和谐的状态。有子指出礼的运用中，和是很重要的价值，但又不能片面地为了和而和，而需要用礼来适当规范和约束。这样既强调了和谐的重要性，又避免走向无原则的调和，保持了一定的秩序和原则性。它体现了一种适度、平衡的理念，对于社会秩序的维护和人际关系的处理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。这一观点反映了儒家对于社会治理和道德规范的深刻思考和智慧。